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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辩——金融犯罪案件无罪辩护律师手记(十二)
文/张王宏
金融犯罪案件辩护律师、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金融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刑事部)主任暨刑匠精品辩护团队创始律师
题记
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重塑一段人生,挽救一个家庭。不容有失。
第三面:致敬有法治定力者
年2月28日,下午快下班时,中山区法院的一楼大堂,梁法官匆匆走下楼梯,递给我一份非吸案的判决书,又返身上楼去了。
临走,来不及翻判决书,我问:“秦奇判了几年?”
梁法官站定了,温和的目光透过玻璃镜片望向我,说:“四年。”顿了顿,又说:“因为你提出量刑平衡的问题,我也注意研究了沈阳总公司的判决结果,作出了这个判决。”
这惊喜来得突然!
瞬间,我感觉面前的法官,突然也变得高大,而18个月来多个日日夜夜的担忧顷刻烟消云散,3天来的差旅辛劳、奔走、纠结,化成了一句同样简单的话:“谢谢梁庭长!”
秦奇案审理时,正好刑法十一修改案
和新司法解释修正文件出台,新规大幅提高了非吸罪的量刑,而秦总涉案总价值超过19亿元,未偿还部分是2.9亿多元,开庭当天,公诉人给秦奇的是全案5人中唯二的幅度量刑:7-8年。
年12月26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十一)》和年3月1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修正)法释〔〕5号》,将吸收存款万元以上或造成损失万元以上或涉存款对象人以上的,解释为“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进而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秦奇案涉“被害人”超人。
突破量刑建议作出判决,梁法官一定经受了某些考验吧?至少,在层级的里里外外完成了某些斡旋,基于自己十多年的公务员生涯,我想那是肯定的。
然而,具体是什么样的考验,我已无从得知,但是,基于三面之缘的擦肩而过,我相信,他是一位有法治定力的司法官。而我的思绪,瞬间闪回一年前的开庭,那是我和梁法官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面:赶着大象过针孔
案子开庭,在年1月6日。
穿过人头攒动的大门,于稍稍昏暗的法庭落座。空落的寒冬时节,当深色的律师袍披上身,当五位被告人一一走进法庭,我知道,决定秦奇自由的时钟启动了。
那是第一次见到梁法官,在我右手边高高的审判席上,在整理材料的间隙,我瞥见他,也忙于从一堆堆的卷宗里,轮番翻找材料,左来右往,忙个不迭。扭头挪动间,圆圆的眼镜片反射出一闪而过的白光。
自年暴雷潮以来,资金链断裂而引发的非吸案,在司法官眼里已不新奇,在经历了3年多挤牙膏般的兑付,而终于无力回天,现在终于坐上被告席的秦奇,也明显地心力交瘁。
秦奇早在侦查阶段,就认罪认罚了。
辩护中,有一种直觉,很难说,它必然跟案子有关,但它往往决定着案子的走向。
那时刻,在开庭前的静默时光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在周遭响起,坐在五位辩护人之首硬硬的椅子上,4个月来的奔走、检察官的坚决、秦奇的无力、家属的疑惑无助、法院春节前突然的开庭通知......丝丝缕缕的过往,千头万绪奔涌而来,汇集成一点,告诉我,这将是一起波澜不惊的庭审。
再一次地翻阅手头的法律文书,整理、码放在窄窄的案头,像战士一遍遍摆弄手里的武器弹药。接下来的时间,我知道,机会稍纵即逝。
之前的时间里,我就象一个牧羊人。从侦查阶段,到审查起诉阶段,一路走来,案件的证据,已厚读成了一群大象。现在,是时候赶着大象,穿过眼前这针孔般的机会。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决定,在关乎司法公正的最后一关,恰好可以从平淡入手,引起法庭对案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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