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沧桑五载纸上记我们当下的生命劳动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张瑾华通讯员郑秋明

苏沧桑在钱报读书会现场为读者签书。

现场。

周日的杭州,“秋老虎”很厉害,天气炎热。一众慕名而来的读者从四面八方汗涔涔地爬上宝石山,参加著名作家、散文名家苏沧桑新著《纸上》的钱报读书会,其中有一位从哈尔滨来杭州帮女儿带娃的阿姨,前几天有缘看到了读书会的消息,就巴望着这一天她能从家里“脱身”来享受几小时的“纸上”时光,女儿满足了她的心愿,于是,她兴冲冲地上山了。

上山后,她和满堂读者一样,完全沉浸在了“湖边山上纸上”的这一场文化沙龙的热烈氛围之中。

上山后,读者朋友们也感受到了现场其乐融融的传统文化氛围,感受到生活之美。

西湖和西溪上荡浆的船娘虹美来了,在富阳大源镇朱家门村古法造纸的朱中华来了。

苏沧桑书中的主人公们,有一半聚到了现场。

《与茶》篇的主人公王如苗和黄建春,抬着一口龙井茶炒茶大锅一级级石阶地上山,来到了“纯真年代”。原来,斗里的不叫龙井茶,而是茶青。要在度高温的大锅中由黄建春亲自炒茶后,才是地地道道的龙井茶。

《冬酿》的主人公康康,来自苏沧桑的玉环老家。“我四岁。姨公将筷子头蘸一蘸白酒,伸到我嘴边,让我吮一下”,这个“我”,是玉环人苏沧桑,因为在当地,“先人们相信,用酒喂大的海岛孩子,往后余生,不畏惊涛骇浪,亦无惧岁月苍凉”。

《纸上》是一本独特的书。全书以记录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宗旨,以中国南方珍贵的非遗文化、手艺行当、风物人情(古法造纸、草台戏班、龙井茶农、养蜂人家、桑蚕丝绸、黄酒陈酿、西湖船娘)等为基本元素,“我”深入“他们”的生活现场,亲身体验捞纸、唱戏、采茶、养蜂、育蚕、酿酒、摇船,截取鲜活的人生横断面,深度挖掘其间所蕴含的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价值、思维方式、文化意识、文化自信,抒写新时代新精神,讴歌中华民族山水之美、风物之美、传统之美、劳动之美、人民之美。

“我出生在浙江海岛玉环,是看着乡戏长大的,田间,地头,作坊,采茶,我都特别熟悉。我小时候外婆是养蚕的,酿酒的就是我的兄弟,戏班里都是我的姐妹,内心里感觉特别亲近。还有就是对非遗行当的天生热爱,天生情感,融入他们非常容易,他们每个人都特别真诚,我从他们身上发现蕴藏的默默无闻平凡劳动里面的深深美德。我已经完成了我最想要的表达,唯美与真实,我觉得没有矛盾,全部是自然而然的表达。”读书会上,苏沧桑有一番这样的独白。

古老传统的劳作里,养蚕、养蜂、制茶、摇船这些行当看起来很美,这“美”里,又潜藏着巨大的艰辛和生活的不易。

“我在家里养了一百条蚕,结果只剩最后一条,吐丝吐到一半,也死了。”苏沧桑现场自爆“糗事”,她说,这些劳作需要倾注巨大的心血,“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苏沧桑透露,去年春天,她专门请《船娘》中的虹美坐了一次西湖摇橹船,她在西湖上摇了一辈子船,这是她第一次作为游客享受坐船。

“她说真舒服啊,原来坐船看的西湖和摇船看的西湖不一样啊。在杨公堤那边,她指给我看湖堤下一只母鸳鸯身后跟着一群小鸳鸯,我们相约以后还要一起去西溪坐船吃火锅喝酒。”

素昧平生的人与人的感情,是劳动和交谈中培养出来的。苏沧桑和虹美,成了好姐妹。还有好些个从《纸上》得来的兄弟姐妹,这也是写作之外的另一个收获。

有读者说“《纸上》名为纸上之辞,却是躬行之获”,苏沧桑《纸上》所有的文字,是沾着泥土带着露珠冒着热气的躬行体验,她用双脚去丈量大地,用双手去触摸人生,把双眼当成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去观察、去捕捉,做到身入、心入、情入。正如有评论家所说,《纸上》是有来源、现场、去向的,是有声音、色彩、味道、纹理的,是密布质感和充满活力。

说到《纸上》,离不开“田野调查”。苏沧桑说,田野调查中,真诚是第一要素,忘我是第二要素。至于方法论,她有几点感受:事前要做足功课,尽量取得当地政府支持、找熟人与采访对象进行事先沟通,事先了解对方社交礼仪和禁忌,比如养蚕和戏班都是有禁忌的。采访时,要注意形象,如英国著名人类学家哈登所说,调查者的举动应像绅士一样,服饰应朴素大方,举止要彬彬有礼,不聒噪,不侵扰,入乡随俗,尊重对方,用心倾听。

在读书会上,嘉宾陆春祥和海飞两位作家也表达了自己对《纸上》的赞许,称《纸上》六载而成,是苏沧桑身体力行“一路狂奔”的田野调查和无数案头苦功的结晶。

《纸上》,是当下,是现实,是远方,是梦,也是理想。

《纸上》系中国作家协会定点深入生活扶持项目、浙江省“三个地”创优工程项目、浙江省文艺基金项目,其中《纸上》曾在《人民文学》以头条+卷首语重点推出,《新华文摘》转载,《跟着戏班去流浪》《与茶》《春蚕记》《牧蜂图》《冬酿》《船娘》等先后在《人民文学》《十月》《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刊刊出,读者反响热烈,对于弘扬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纸上》于年3月出版,至8月已第4次印刷,荣登年7月中国好书榜、文学好书榜等榜单。随着书的传播和发酵,书中几个行当的主人公中,也正受到越来越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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