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画院范扬师生合影
——实图·盘山由此入胜
作画时,要根据物象,遵循应物象形的原则。用笔要有正侧变化(笔墨关系),循环往复,以致完善。
——墨稿·《盘山由此入胜》
画结构,勾、皴的时候,用笔干些,用笔不能扫,要写,有抑扬顿挫、提按轻重的变化。
画气氛的时候用笔湿些,所谓干勾湿染,可以控制画面,带来画面中的变化。黄宾虹作画时,墨稿用笔就比较干枯,用墨点染时又比较氤氲,所以他的画显得富有层次、浑厚华滋。
画的线条要耐看,正如黄宾虹所说:“平、留、圆、重、变”之“五笔”,用笔要有枯、湿、浓、淡的变化。
石分三面,不一定都要勾,有的地方皴几下,甚至点几下,有所示意也可以,像石涛、黄宾虹常用此法。
画台阶以及旁边的石头时,要注意其块垒大小、方圆、长短、纵横的变化。
作画,以表现物象为目的,可以一笔,也可以多笔。例如,范曾先生就提倡一笔画成,而像王蒙、梵高、黄胄等人则多以复笔见长,所以,作画不在于画几笔,主要在于画的是否好,画的好才是最重要的。
——成品·《盘山由此入胜》
写生的时候,尽量尊重自然,忠实于原物像。很多人面对繁杂的自然景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手,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人只挑自己会画的题材,对于陌生的题材,却一味地选择舍弃和逃避。这就需要我们发挥主观能动性,既要有取舍能力,又要有应对转化能力。
写生的时候,要从容,不要力求一步到位,要留有余地,不够可以再加,再调整。画面除了注意结构以外,还要注重团块之间的变化关系。
——实图·鸣驺入谷
——成品·《鸣驺入谷》
画房子时,要有取舍,保留大体结构。画房子瓦片时,虽然每一组都不一样,有变化,但大体统一在一个节奏中,即变化中求统一。
覌树,如同覌人一样,每一棵树都有其姿态、表情,有些树比较厚重,有些树比较散落;有清新绝尘的,也有蓬头垢面的。
画树,勾线的时候,线条要好看,需要功力,细的地方,虽细如发丝,而全身力到。粗的地方,用笔较狠,里面有勾勒、有皴擦、又有渲染。
画树干、树枝时,要因势利导,善于生发。画树叶的时候,可以用大混点、小混点,有些较亮的地方可以先留着,用旁边的东西把它给挤出来。
上色的时候,一般是在墨线上加颜色,也可以在颜色上加墨,墨色交融,自然就会丰富。
——实图·盘山招隐石
作画不要总是频繁地沾墨,要尽量一笔墨,把笔上的水分画干,干了以后,再重新沾墨,这样才会有枯、湿、浓、淡的变化。
笔意要灵动的,但用笔要沉,吃进纸里去,不可乱扫,漂浮不定。
有些地方复杂了,丰富了,旁边的东西就要单纯些,要有疏密、繁简的变化。例如,树画的复杂了,碎一点,那么石头就要相对单纯些,整一点。
——现场写生中
作画时,笔墨要参以物象,同时又能以写我心。所以说,笔墨当随时代,笔墨当随物象,笔墨当随心情,笔墨当随你现在进行中的画面,这就是我对“笔墨当随”中“随”字的理解。
作画,既要凭经验,更要凭直觉,要尊重自己的感受,尊重自己的第一印象(大自然给你的第一感受)。例如,眼前树石、光影、冷暖的大致情况......要通过自己的笔墨给表现出来。
——墨稿·《盘山招隐石》
我力图通过抽象、半抽象的笔墨语言来表现眼前所描绘风景的形象,同时又是有形式感的。我主张“有对象的形式”、“有我自己所在的形式”。
作画也要讲究“相对论”,讲究对比,比如画山石用笔坚硬些,画水就要相对柔和些。
画水的时候,溪流要有来龙去脉,脉络要清楚。蜿蜒曲折,阴阳向背,笔墨虚实变换(一边实,一边虚......),溪流每一段的长度不同,要有节奏变化。
——成品·《盘山招隐石》
我到山里写生,可以说是随遇而安,随景入境,很快就能进入状态。面对好风景,有感而发,自然就想去画它。过去,我特别注重用笔、用墨的好看。相比之下,现在更加地随意,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这跟年龄有关,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表面上的计较了。
作画要在有形和无形之间徘徊。每个阶段都有所不同,古人讲:“情动而形移”、“形随情转”、“得意而忘形”,强调是要尊重当时自己的意和感情。
——小墨稿·《盘山写生》
当下,有很多人,打着写生的口号,不辞千里,长途跋涉,却坐在自然界中去画一幅古画,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写生——师造化,来到大自然中,就应该对照现实,描绘眼前所看到的生命情状和生机。
虽然每个同学的写生基础层次不同,但都是从对象中汲取养料,这个路子是正确的,这是写生的目的,也是必须的。否则,自己呆在画室里就可以解决了。所谓“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我们来写生就要有写生的目的和意味。
——写生作品点评中
要注意到,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质感,例如,人工造的建筑和自然景物不同,在用笔上要有所区别。
作画要尊重自己的直觉。经过长期的训练,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将物象的质感带到自己的感觉中,一下笔就流露出不同的笔意,进而恰如其分地反映出物象的质感。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够表达自己的直觉,我想这就是直觉的真实性。
古时候,中国画的形式多是手卷、册页,用来把玩,放在案头欣赏的。而在现代展厅里,若是中国画和油画挂在一起,远看,中国画被“吃”掉了,是看不见的。我的画就有所不同,我的画比较强悍。我过去受过的美术教育:画素描,研究埃及、意大利壁画,它们有种强悍的力量,这些元素进入了我的中国画,放在展厅,五十米、一百米开外都能看得到。
——中国国家画院·范扬师生合影
过去,几个文人墨客在一间小屋,焚香,听琴,品茗,赏花,观画,悠哉悠哉,不亦乐乎。但是,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进入大众公共时代、展厅时代。我们生活在一个喧嚣繁杂的时代,身边的干扰太多了。我们这些艺术家需要拥有一种强悍的力量,无论是精神力量,还是笔墨力量。如此,才能够征服这个世界,进而赢得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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