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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人与你立黄昏,
愿有人与你粥可温。
——题记
靠近我,温暖你。你好呀,我是岂鹿儿。
今天开始《浮生六记》卷二“闲情记趣”的精读。
我记得我们在上初二的时候,课本上有一篇沈复的文章,没有想到的时是正是出自《浮生六记》。
记得学完这篇课文之后,老师还让我们写了作文,主题就是童年趣事。
现在开始我们的精读吧。
01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能观察细微事物的纹理,非常有趣。
夏天蚊子很多,我就把蚊子们放在蚊帐中,用烟雾喷,想想蚊子是仙鹤,这种景观就像是仙鹤在雾中翩翩飞舞的样子。
我经常蹲在土墙、花草间,蹲下来看草中的世界。
一天正在看草中的两只虫子打架,忽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原来是一只癞蛤蟆,舌头一吐就把两只小虫子吃了。
我抓住这只蛤蟆,打了数十鞭子,把它赶到别的院子去。
这就是我童年的趣事了。
等我长大一点之后,非常喜欢种花。
好友张兰坡给我送来了一盆兰花,非常名贵,于是在家里呵护备至。
可是不到两年,兰花突然枯死,拔起根茎来看,依然洁白如玉。
我自叹是无福欣赏它。
后来,我才知道真相,原来是有人想分植一盆,但我没有同意,嫉妒心作祟,所以那人用开水浇灌至死。
从此,我再也不敢种兰花了,因为我怕想起这段不开心的往事。
每年到了秋天,菊花绽放,我都非常高兴,因为又可以摘花插瓶了。
我喜欢把花枝插入阔大的瓶口,这样才能舒展自不受拘束。
通常我会根据桌子的大小来放置花瓶,一般我会在一张桌子上放三到七瓶。
其实,我嗜花如命,虽然一生不第不仕,生活也略显贫苦,仅仅靠外出游幕和随人经商为生,但是我的生活却不乏趣味。
意兴到处,一草一木皆有风致。
02我和芸侨居扬州时,房屋仅有两间。
但上下卧室,厨灶、客厅都以木板和裱糊的纸遮挡布置后,空间还绰绰有余。
芸曾笑着说:“如此布置虽然精致,但终究不是富贵人家的气象啊。”
我在山中扫墓时候,捡到纹路如山峦的石头,回来后用长方盆叠起一座假山。
到了深秋,云松蔓延满山,花朵正是红色,白萍浮出水面绽开,神游其中,如登蓬莱仙岛。
和芸一起观赏,此处布置水阁,此处立一处茅亭,此处可以凿“落花流水之间”。
心中构想多多,仿佛已经移居假山之中。
一日傍晚,猫儿打架争食,从屋檐上坠落,连盆带架,顷刻间全部破碎。
我叹息着说:“即便是这么一件小玩意,也犯了上天的忌讳吗?”
除了盆景,我也非常喜欢静室焚香,这也是闲暇中的雅趣。
我闲居的日子,案头的瓶花从未断绝。
芸说:“你的插花,能够具有风晴雨露之时的意态,精妙入神。绘画中常有草虫细绘之法,何不仿照着试试呢?”
我说:“虫子跳跃,不受控制,如何效仿呢?”
芸说:“我有一个办法,只是有将生灵作为木偶的罪过。
虫子死后色泽不变,寻觅螳螂、蝉、蝴蝶之类,用针刺于腹部,用细丝系在花见,调整四肢,或怀抱枝梗,或踏足枝叶,宛然如生。”
我听着很欣喜,按照这个方法,插花时做了草虫,看到的人无不惊艳称绝。
03我有一个好友,名叫鲁半舫,擅于画松柏梅菊,又精通篆刻。我曾和芸寄居在他家的萧爽楼一年半时光。
这座楼共五间,我们住在第三间,早晚和风雨来临时都可以远眺。
庭院中有一株木樨花树,清香撩人,走廊厢房,环境幽静。
仆人和芸一起做刺绣衣服,换取日常开支。
我素来好客,来往的朋友畅酒之余,也和他们学习一些篆刻书法,赚取的润笔费用,交给芸招待客人茶酒。如此循环。
会友的时候,萧爽楼有四忌:忌谈官职升迁、忌论官府时事、忌作八股之文、忌赌牌掷骰。若犯四忌,必罚酒五斤。
还有四佳事:慷慨豪爽,风流蕴藉,落拓不羁,澄静缄默。
苏州城有南园、北园,菜花黄的时节,园子风光甚好,周围却没有酒家,如果自己带酒过去,酒冷了,终究不如对花热饮的快意。
众友议论难定,芸说:“明日只需各人出酒钱,我自担炉子来。”
众人笑着答应。
回家后我问芸,果真自己担炉子去吗?
芸说:“当然不是,我见集市中有卖馄饨的,他的担锅、炉灶都有,雇佣他去怎么样?我先准备酒菜妥当,到那里后再热一下,茶与酒都有了。”
街头有一个姓鲍的,以卖馄饨为生。花了一百文钱雇了他担锅同去,鲍姓的人欣然同意了。
第二天众友人知晓此事,无不欢笑叹服。
这一日风和日丽,遍地黄金之色,青衫红袖随风吹拂,穿行田间,四周彩蝶飞舞,令人不饮自醉。
不久,酒菜已经热好,众人坐于草地之上大吃起来,姓鲍者也颇有不俗风度,邀来一起饮酒。
杯盘狼藉时,众人都已经陶然欲醉,长啸歌吟。红日将落山时,想念粥的滋味,鲍师傅又煮了粥,众人饱腹尽兴而归。
贫寒之士,起居、服饰、饮食,以及器皿、房屋,都应当俭省而洁雅。
我喜欢喝点薄酒,不喜欢很多菜点。
芸就为我设计了一个梅花盒:
用白瓷碟子六只,中间摆放一只,周围摆五只;底部和盒盖均留出凹楞,盒盖之上的手柄有如花蒂。把它放到案头,就像一朵墨色梅花盖在桌上。打开盒子,仿佛菜肴装在梅花瓣中,六种颜色,两三个知己随意取食,吃完再添续。
我的帽子领袜,也都是芸自己所做。衣服破了移东补西,但都是干净、整洁。
刚到萧爽楼的时候,我觉得光线太暗,就用白纸糊墙,房间这才明亮了起来。到了夏天,楼下的窗户被去掉了,又没有栏杆,我觉得空洞没有遮挡。
芸便想到,用旧竹帘来替代栏杆,样子果然构思精巧,十分雅致。
夏月之时,荷花初开的时候,晚间含着花苞,早晨时开放。芸就用小纱囊包一些茶叶,放在花心里。次日早上再取出来,烹煮雨水冲泡,香韵妙绝。
这些就是我这一生和芸相伴的闲妙时光了。
04看完这一卷之后,只觉得沈复是一个非常会生活的人,养花种草,插花盆栽,垒石叠嶂,都非常精通。
最打动我的就是沈复和妻子陈芸的生活方式,有一种天然不造作的感觉。
祝安好。
END
往期精读:
《浮生六记》①:中国文学上最可爱的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作者:
岂鹿儿,一名写作五年的撰稿人,靠写作实现经济独立,专注自媒体及成长干货,特立独行,桀骜不驯,期待认识拥有有趣灵魂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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