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仪次子彼得母亲不喜,父亲不要,3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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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可爱的小彼得,我‘算是’你的父亲,但想起我做父亲的往迹,我心头便涌起了不少的感想……但我的情愫!是怨,是恨,是忏悔,是怅惘……”

他写不下去了,案头的纸已经被氤氲出了几个潮湿的蓝圈,那一刻,全天下的水,仿佛都在他的眼中荡漾开来。

可是,他是他的什么人呢?正如他所说,他也只是勉强“算是”他的父亲。

徐志摩

多年后,徐志摩为已故的幼子彼得写下了这篇悼文,尽管字里行间中流露出的真情无不令读者动容,但又莫不让人感到一种莫大的讽刺。

在一场音乐会上,徐志摩结识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想着,如果他的彼得还活着,终会有一天,也会长得这样高吧。

于是,回忆如开了闸似的直奔了他来,可是顷刻间,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诚然,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可怜的,在彼得过于短暂的人生中,他同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错过了孩子最珍贵的成长。

唯一可怜的那点回忆,还是孩子的妈妈转述给他的,每一件玩具,如同“证物”般被一一指认,仿佛一个医生在了解患者的过往。

张幼仪与徐志摩

他只能想象,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一如他无情地要求剥夺这个孩子生存的权利,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孩子的母亲到底有多心痛。

“把孩子打掉!”

徐志摩斩钉截铁的话,晴天霹雳一般落在张幼仪的心里,她想过他所有可能的回答,却没想到他竟想要放弃这个孩子。

她当然知道,他根本就不爱她,这一点,从她来到英国的第一天就已经是笃定的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男人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动物,甚至对自己的身体都没有把握。

张幼仪

“有一次他的人一起躺下后,他的呼吸声不但没有缓和下来,反而因为觉得挫折和失败而扬起——他在最想摆脱我的时候,败给了我的肉体,对我们要厮守在一起这件事感到气馁。”

多年后,关于徐志摩对这段婚姻关系的矛盾与纠结,张幼仪仍记忆犹新。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竟再一次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张幼仪有些慌张,弱弱地挤出一句试探性的话,尽管她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

“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他冷冰冰地扔过来一句话,甚至都没拿正眼瞧她。

张幼仪与徐志摩

这个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被自己的父亲接纳,当然,同时不被父亲接纳的,还有他那无助的母亲。

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连交流都成问题,她的丈夫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尽管如此,徐志摩还是消失了,他托人给张幼仪捎来口信,他要和她离婚。

“我考虑到要了断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我想,我干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结束这场悲剧算了,这多简单。”

那一天,她甚至动了自杀的念头。

可是,她骨子里是个沉稳的女人,不会因为丈夫头脑一热的一句话,就真的做出那个“致命”的决定,况且,致的不光是她自己的命。

关于离婚的事,张幼仪没有给予回复,而是拖着孕身,只身来到法国,投奔二哥张君劢。

张君劢

在此之前,她也曾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是的,婚姻可以争取,离婚可以拖延,但是孩子却在一天天长大。

如果这段婚姻注定是个悲剧,她又何必要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这个可怜的孩子,连自己的母亲都想过放弃他,他还能依靠谁?

听闻妹妹要打胎,张君劢大惊失色,他苦口婆心地开导她,劝她留下这个孩子,“如果志摩不要,为兄愿意收养。”

在二哥的劝说下,张幼仪也感到自己的想法太自私,甚至愧对一个母亲的身份。

对于这个孩子,她没有问过他要不要来到这个世上,如今把他带来,却又要杀死他,她于心不忍。

张幼仪

几个月后,张幼仪拖着九个月的孕身,跟随前往德国念书的七弟,昏昏沉沉地来到柏林待产。而这一切,徐志摩都不得而知。

对于徐志摩,很难说张幼仪的心中没有怨恨。

她知道,他们是包办婚姻,没有爱情,他要革新,要造“传统”的反,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可是他却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愿施舍。

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第二个孩子能是个女孩,一个长相、性格都像她的女孩。

留在公婆身边的大儿子阿欢长得就像父亲,如果他们真的离婚了,她不想整天再活在徐志摩的阴影里。

徐志摩的母亲与徐家长孙徐积锴(阿欢)

在德国的大部分时间,张幼仪都是一个人。她曾暗暗地比对过各种怀孕的特征,加之主观上的强烈意愿,她坚信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孩。

可是,命运还是和她开了个玩笑,一个月后,医院生下了小儿子彼得,那一天,她简直要崩溃掉。

“当医生把儿子抱来给我看时,我差点儿哭出来,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个女孩,一个按我的模子刻出来的女孩,而不是徐志摩的翻版。”

更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小彼得生下来先天不足,三天两头生病,这同她怀孕期间的情绪焦虑不无关系。

张君励(左一)、张幼仪(左三)与朋友

可这怎么能怪她?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丈夫不知所踪,身边唯一的亲人又不方便待在产房,异国他乡,身怀六甲,她的心情怎么能好?

望着小彼得那张同徐志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蛋,她的心里常常会生出无名的怒火,那段时间,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

可怜的小彼得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随时会被母亲迁怒的存在。

一周后,张幼仪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把孩子交给医生,自己出院。

尽管医生一再说明彼得的身体很健康,医院观察,但张幼仪仍以“稳妥”为由,医院里。

张幼仪与小彼得

晚年的张幼仪,在回忆当时的境况时,说:

“我茫然了。我突然很怕带着婴儿一起回家……”

此刻,这个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变成了一种邪恶的信仰,仿佛把他带回家,就带回了灰暗的人生。

而此刻徐志摩的突然出现,使得张幼仪不得不从“与自己的僵持”中挣脱出来,开始正视自己的未来。

尽管他也曾隔着窗户,有爱地看着小儿子,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孩子的身上,他的手始终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知道,这段婚姻保不住了。

没做太多地纠结,她早已纠结了无数个夜晚,张幼仪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从此一别两宽。

徐志摩

靠着徐家公公每月寄来的美元生活费,张幼仪开始了她在欧洲边留学边照顾孩子的艰辛生活。

显然,张幼仪是一个懂得反思的女人,相较于令丈夫魂牵梦萦的林徽因,她当然知道自己缺少的不仅仅是美貌。

她决定像林徽因一样,做一个有学识且独立的女子,她必须要他知道,就算他抛弃了她,她仍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在今天都绝非易事,在那个并不开放的年代,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彼得交给二哥抚养,可是,一门心思扎在书本中的张君劢,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根本无法照顾好一个孩子。

林徽因

是的,她终究是一个母亲,不能做出那般不负责任的事。

那两年,张幼仪不知遭了多少人的白眼,受了多少人的非议,甚至不得不为此而频繁搬家。

然而,对于身体本就孱弱的小彼得来说,频繁的折腾,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1岁那年,彼得就生了场大病,严重腹泻,呼吸困难。焦急的张幼仪带医院,可谁也查不出病因。

又过了半年,医生在小彼得的肠道里发现了一条寄生虫,据说这种寄生虫大概率是由于喝了不新鲜的牛奶所致。

而彼得的一系列症状,很可能与这种寄生虫有关。

小彼得

但是,因为彼得太小了,寄生虫的位置又很隐蔽,以当时德国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把寄生虫取出来。

医生建议转院到瑞士的一家高级诊所,但是费用极其昂贵,并且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医治好。

无奈之下,张幼仪只好硬着头皮给远在国内的徐家公公写信求援,毕竟彼得是徐家的骨肉,况且徐家家大业大,也拿得出这些钱。

自从同徐志摩分开后,关于孩子的大事,张幼仪都会直接写信同公婆商量,在她看来,徐家的公婆总是比孩子的父亲靠谱得多。

然而这一次,她失算了,在听说了惊人的治疗费用后,徐家公公来信说,他们的钱,不够送彼得去瑞士。

徐家公公徐申如

绝望,不甘,抱怨……张幼仪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当然知道,这些钱,公公还是拿得出的。

自从嫁到徐家,公婆就天天催着抱孙子,来到英国后,又常催他们继续开枝散叶,她不明白,一向对孙辈疼爱有加的公公,为何会对自己的亲孙子见死不救?

也许,张幼仪并不明白,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徐家公公也在暗暗算着一笔“亲情账”。

此时,儿子与儿媳离了婚,原则上已经不再是一家人,而这个名叫彼得的孙子,他们更是从未谋面。

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左起:徐积锴、徐家公公徐申如、张幼仪

再说,他们已经有了长孙阿欢,儿子日后必定会再娶,到时照样会给徐家开枝散叶。

而对于这个未曾谋面、身体孱弱、父母离异、花重金也不一定能医治好的孙子,他们宁愿选择放弃。

于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被病痛折磨的小生命,和一个悲伤无助的母亲。

待到小彼得2岁多时,他甚至无法安稳地睡上一觉,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看着彼得痛苦狰狞的表情,张幼仪的心都要碎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没能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健康的身体,她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体会这人世间的疾苦?

徐志摩

她曾写信告诉徐志摩,小彼得很可爱,喜欢音乐,只要听着旋律便异常的快活,小手常在车栏上跟着声乐打拍子。

被病痛折磨的那段时间,为了安抚彼得,张幼仪便用留声机放音乐给他听,然而,这唯一的一点慰藉,也在邻居们的抱怨声中戛然而止。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个可爱的孩子,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不吵不闹,像极了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然而,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因无钱医治,小彼得的病情每况愈下,日渐肿大的肚子,甚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无法进食。没日没夜守在病床前的张幼仪,也瘦了一大圈。

徐志摩

就在张幼仪带着孩子在德国艰难度日时,徐志摩却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另一段新的恋情。

同一个月光下,不同的空间里,谁能想到这个被病痛折磨的孩子的父母,竟有着如此大相径庭的境遇。

一个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一个痛苦自责,以泪洗面。

“妈咪,彼得痛。”当夜里昏昏欲睡的张幼仪听到儿子微弱的呼唤声时,她只能紧紧攥着他的小手。

“彼得乖,妈咪在。”她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落下来,可是,那一滴一滴的痛楚,却如尖刀一样扎在自己的心上。

如果可以,如果上天垂怜这可怜的孩子,她多想替他忍受这痛苦的折磨。

张幼仪与长子徐积锴(阿欢)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孩子还是走了,一去永不复还。那一天,离彼得三岁的生日,仅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轻轻闭合了双眼,像睡着了一样,那眉眼之间,像极了他的父亲,可是那个男人在哪呢?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歇斯底里,深深的无尽的悲痛侵蚀着张幼仪的心,没有人知道,在那哭不出来的悲伤背后,有着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彼得离世一周后,徐志摩来到了柏林。

与“有夫之妇”陆小曼的婚外恋情,让徐志摩在国内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巨大的舆论压力,使他不得不暂时选择“出国走走”。

陆小曼与徐志摩

当徐志摩找到张幼仪,想看看自己两年多未见的小儿子时,他见到的却只是一张遗像和一撮没有温度的冷灰。

“如果早知道你会来,我就等你来了再火化,至少让你看他最后一眼。”

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在孩子夭折后,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自责懊悔。是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他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

抱着彼得的骨灰坛子,徐志摩终于掉下了眼泪,可是,还有什么用呢?

那“为人父”的无尽的遗憾,也仅仅是在他的心里吹佛着微弱的气息,而这一切,也终会随着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的远去,而烟消云散。

徐志摩

“方才送C女士(张幼仪)回去,可怜不幸的母亲,三岁的小孩子只剩了一撮冷灰,一周前死的……”

在当晚写给陆小曼的信中,徐志摩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悲哀,而那个“三岁的小孩子”仿佛同他没有关系一样。

彼得去世6年后,徐志摩死于空难,被葬入硖石的徐家祖坟,他的墓碑不远处,就是小儿子彼得之墓。

也许,徐志摩不曾想到,他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愿”见到了彼得八九岁时的样子。

更令他不曾想到的是,在未来无尽的岁月中陪伴他的,竟是这个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孩子。

徐志摩与幼子徐德生(彼得)之墓

这个可怜的孩子,来到这世上是那样的匆匆,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大名叫“徐德生”。

他来过,仿佛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这个没有“爱”的世界,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也许,人死后都会去天堂吧,我宁愿这样笃定。因为这人世间,目光所及的一切,不就是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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