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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宋朝时期,汉中一带有个祝安村,村中住着一位姓李的纸匠,他自幼就学得一身好本事,扎纸手艺炉火纯青。可惜纸人扎再好,也赚不到几个钱。
正因如此,李纸匠的妻子整天嫌弃他没能耐,最终跟别人跑了。可怜年幼的儿子李泽凯从此无人照料。李纸匠伤心欲绝,发誓一定让儿子过富裕的生活,遂没日没夜拼命地赚钱。
李纸匠外出赚钱,自然无暇分身照顾儿子,好在街坊四邻心善,轮番帮他照看李泽凯。李泽凯懂事听话,不哭也不闹。一晃十几年过去,他长成了英俊帅气的小伙。
经过多年打拼,李纸匠攒下不少钱,遂问儿子想要做什么?若当纸匠,他就把手艺倾囊相授。若做别的营当,家里的钱也足够开店或学习。李泽凯思来想去,羞红脸道:“爹,儿子想先成亲。”
原来一年前,李泽凯认识了一叫雪茹的女孩,她长得清秀可人,气质温婉,乃邻村最美的女子。二人情投意合,打算结为夫妻,可雪茹家需要五十两银子做聘礼。他便想借这机会,问问爹肯不肯拿钱。
闻听这话,李纸匠笑道:“这是好事,爹怎么会不肯呢?唯有一点,你得把人领回家让我看看。”李泽凯兴奋道:“那是自然,我这就去约。”三天后,李泽凯领着雪茹回家,李纸匠瞧这姑娘十分不错,跟儿子也极为登对,当即掏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聘礼,一家人喜滋滋商量婚礼相关事宜。
此后,李纸匠每天都会幻想,儿子成亲时的模样。哪知没过几天,婚事居然告吹了。
这日,李泽凯气鼓鼓回到家,浑身止不住哆嗦。李纸匠见状忙问怎么回事?他冷冷道:“我跟雪茹再没任何瓜葛,婚也用不着结了。”李纸匠惊讶道:“儿啊,雪茹是个好姑娘,怎么说……”“别提她了行吗?我答应了另一个女子的求亲,婚期不变。”李泽凯粗暴打断父亲的话。
见儿子如此生气,李纸匠索性不再问。事后他见到另一个女子,虽不及雪茹倒也十分优秀。在李纸匠张罗下二人结为夫妻,可没多久,他就碰到一件怪事。
这天中午,李纸匠做工回家,半路正好遇见衙门的张捕头,遂热情的打招呼。张捕头犹豫再三,说道:“李大哥,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需要你帮忙。”
他说三天前,衙门中一个弟兄于城郊密林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几经排查得知周围并没失踪人口,便料定女尸应当是外乡人,不知被谁杀害抛尸到这儿。可这种案子一般很难侦破,所以衙门众人商量,将女尸葬在坟地,再扎些纸人送给她,权当大家一片心意。不过眼下恰逢月底,大家都没什么钱,想让李纸匠便宜些。
李纸匠听完,心中十分感动,他道:“这是好事啊,我愿意免费给她扎纸人。”张捕头笑道:“那多谢大哥了。”
张捕头带衙门一众弟兄,将无头女尸抬到坟地安葬,李纸匠则带纸和工具,跟着一同到坟地。他娴熟地扎了纸花轿,莲花灯以及童男童女。满满当当好几排。
紧接着,众人齐齐向女尸叩拜,李纸匠也将纸人尽数焚烧,礼成后众人纷纷离开。殊不知他们刚走,坟包竟冒起一股黑烟。
到家后,李纸匠感到浑身乏累,一头扎进被窝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李纸匠开始做梦,梦中他正置身无头女尸坟前。下一秒,女尸缓缓从坟里爬出,吓得他惨叫连连。
女尸三两步来到李纸匠跟前,扑通跪倒求道:“李叔叔,我求您帮我拿回头颅,要不然我永远都没法投胎。”李纸匠听这声音耳熟,问道:“你是雪茹?你怎么死了?”
女尸颤声道:“一言难尽啊,您只需要帮我找回头即可。”李纸匠道:“你的头在哪儿呢?”女尸沉默一会,说道:“在你儿子洞房里。”
话音刚落,李纸匠猛然惊醒,暗道:“虽然只是梦,可也太真实了,我得找机会去看看。”说罢,他在心中打定主意。
次日清晨,李纸匠前脚刚走,后脚便迂回进家后门,躲在角落暗中观察。待确认儿子儿媳走后,他偷偷溜进二人房门,仔细寻找一番后,并没发现有人头。正当李纸匠打算长出一口气时,床底下的大坑引起他注意。
顺着大坑往下挖,果然找到一颗贴满符咒的人头。他撕掉符咒仔细端详,发现真是雪茹。就在这时,他后脑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旋即不省人事。
等李纸匠再醒来时,见自己被绑在石柱上。一旁,李泽凯正冷冷笑着。他问道:“是你杀了雪茹,对么?”李泽凯道:“没错,谁让那女人背叛我。”
原来二人婚前,雪茹突然向李泽凯提分手,她说自己爱上别人。李泽凯表面同意实则下了杀机,于是将她带到一个没人地方,杀人并割下头颅。事后他找邪道帮忙,变个假雪茹稳住其父母,又封印了雪茹的头,让她无法变鬼害人。
李泽凯将雪茹的头放在洞房床下,是想让她亲眼看到,自己跟其他女人如何恩爱。哪成想尸体被衙门发现,李纸匠也通过雪茹托梦,发现这件事。
得知实情,李纸匠痛心道:“儿啊,为父一直觉得你很懂事,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李泽凯突然变得狰狞,吼道:“就因为你,从小不在我身边,我内心实在太孤独,慢慢的,我整个人都慢变得十分扭曲,我容不得任何背叛。眼下你已经背叛我,我必须杀了你。”说罢,举起一把剔骨刀。
李纸匠含泪闭上双眼,可就在这时,雪茹突然出现使刀方向改变,李泽凯一刀刺进自己的胸膛。他惊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茹道:“头上符咒被撕落时,我就变成了鬼,除此之外我告诉你,我根本没背叛你。”事情的真相是,二人成亲前夕,雪茹被歹人玷污,她觉得有愧于李泽凯才提出分手。
李泽凯听后猛然吐出口血,旋即懊悔地闭上双眼,唯有李纸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四周。
事后,雪茹告别父母到阴间投胎,李纸匠埋葬完儿子后,便把所有钱留给现在的儿媳,从此离开祝安村再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