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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局少将副局长戴笠办了许多特训班,其中青浦班和临澧班作为有名,大家熟悉的峨眉峰余则成、店小二许忠义,就是这两个特训班出来的。
据沈醉回忆,学员“最有出息”的,还是临澧特训班:贵州站站长钱雾林、重庆站站长吕世琨、西康站站长董士立、重庆警察局刑警处处长张明选,都是临澧班出来的,临澧班的很多学员都混到了少将军衔,比如第十一战区调查室主任张家铨、十六兵团第二处处长易啸夫,都是沈醉和吴敬中的徒弟。
吴敬中和沈醉“桃李满天下”,李维恭也不弱,“东北行营督察处(室)”管辖的少将陈明,上校高级督察于秀凝,上校齐公子齐思远、上校店小二许忠义,还有那个电讯科长顾雨菲,居然都是他的弟子。
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吴敬中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东北行营督查室原先叫督察处,中将处长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强,后来的督查室主任李维恭说的“武强”,其实就是文强——此人在电视剧《特赦》中以“刘安国”的化名出现,但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是谁。
行营督查室比省站站长高一级,跟保密局各大区区长平级,如果不在昆明被抓,西南特区区长徐远举、副区长兼督查室主任周养浩,也能跟沈醉一样晋升中将(沈醉被捕前,已经正式晋升中将游击司令)。
李维恭是中将,吴敬中是少将,中将督察室主任李维恭的结局,却比少将站长吴敬中有天壤之别:一个被学生们活活玩儿死,另一个在天津解放前两袖金风青云直上。
咱们今天的话题,既不是研究史料,也不仅看电视剧,而是要通过李维恭老师和吴敬中老师的不同风格,来看一看官场和谍报界的世态人心,如果有人要拿他们跟自己身边和头上的人对号入座,那也是半壶老酒喜闻乐见的。
我们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保密局东北督查室中将主任李维恭除了阴险之外,几乎一无所长:战略眼光不如齐公子,经营头脑不如店小二,侦破水平不如于秀凝,甚至他那个从军统退下来的老婆,也比吴敬中的夫人梅姐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们仅从吴敬中在飞机上对余则成说的三句话中,就能看出李维恭与他的巨大差距,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看透世情常有隽语,李维恭简直是长了一个榆木疙瘩脑袋。
李维恭捞钱,也“干活儿”,结果是啥活儿也没干成,走时两手攥空拳:临终血书被许忠义拿走,巨额存单也也归了齐公子。
如果李维恭听到吴敬中那句话,他可能就会换一种活法:“这仗也就再打个一年半载了,以后靠生意!”
吴敬中准确地预判到凯申集团即将崩溃,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而且光头凯申倒下的时候,最先压死的,就是像李维恭那样不开眼的家伙。
天津的一亩三分地,吴敬中知道守不住,所以根本就没想螳臂当车:“天津的得失在什么呀?在几个偷偷摸摸的军官吗?在几个偷鸡摸狗的间谍吗?笑话!那么多重兵把守的大城市丢了,那么多战功卓著的整编军丢了,什么原因?我们还在这搜情报、抓内奸、查帮派,试图保住大天津堡垒,不滑稽吗?”
李维恭没有吴敬中的战略眼光,还想在哈尔滨靠一些土匪闹出点儿动静,用吴敬中嘲讽李涯的话,那就是本想露个大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吴敬中兴致盎然地欣赏紫砂茶壶的时候,李维恭又急又气心脏病发作,这就是个人修养的问题了:做事猴急,失败之后抓耳挠腮翻白眼儿。
李维恭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五个学生:陈明、于秀凝是地头蛇,根本就不会放弃到嘴的肥肉,齐公子、许忠义都能直接跟毛人凤和小凯申对话,顾雨菲在南京也有很深的人脉。
读者诸君肯定还记得吴敬中在飞机上还对余则成下了这样的评语:“你心重,手不狠,不适合潜伏!”
如果吴敬中知道自己的同事李维恭过得如此狼狈,肯定也会劝他一句:“你心贪,手不狠,不适合当大特务!”
李维恭确实不适合当大特务,他手下的中特务,没有一个听他的,他却一点招儿都没有,反观吴敬中,只要是对自己构成了实质性威胁,都毫不犹豫地除掉。
有毛人凤做靠山的马奎,郑介民安插进来的钉子陆桥山,吴敬中“发动特务斗特务”,很轻松地就把他们推进了陷坑。
吴敬中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杀招儿,而且自己是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搞掉马奎的是陆桥山,搞掉陆桥山的是李涯,李涯不是省油的灯,吴敬中就拖延时间让余则成拿到了“李涯指使手下刺杀陆桥山”的口供,这也是抓住了李涯的命门——那份口供往国防部次长郑介民案头一放,李涯就是有九条命,也会身中十枪而亡。
如果李维恭在齐公子和许忠义火并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将二人同时拿下就地正法,然后上报一个“流弹误伤”,毛人凤和小凯申也说不出啥来,他赚到的钱就一点风险都没有了,许忠义那一份儿,于秀凝和陈明也不介意跟他们的“李老师”平分。
李维恭太看重钱财,在自己大捞特捞的时候,生怕别人多吃多占,居然叮嘱许忠义,别让于秀凝拿了大头儿。
于秀凝拿不拿大头儿,只有昏了头的李维恭才会在意,你看人家吴敬中,在飞机上对余则成说的话多敞亮:“总部本来让你留下执行潜伏计划的,我给否了,那个(黄雀)计划没前(钱)途(图)。你放心,我在广州再给你置一个家,还有生意。”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保密局天津站原本是个前栅栏宿猫,后篱笆走狗的大杂院,硬是被吴敬中打造成了日进斗金的风水宝地,阿猫阿狗都埋在了后院,只有他两袖金风地带着余则成远走高飞。
余则成空着两手上飞机,吴敬中承诺在广州给他安家置业,这种事情,李维恭是万万不会做的:他的每一个铜板都嵌在肋巴骨上,用老虎钳子才能拔下来,每一枚上都带着血筋儿。
吴敬中认为,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他在经营保密局天津站的时候,也很有人情味地经营着下属的小家庭:分房子,买家具,都安排得妥妥的,连混不吝马奎也不能不心存感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与其说李维恭是被五个学生玩儿死的,还不如说他是自己作死的:他要是早点撵走齐公子,要是不对许忠义卸磨杀驴,每年二十万美金的干股,地下室成箱的金条,还不拿得稳稳的?
吴敬中分肉,自己吃大块,属下也能吃小块,他甚至可以从自己的碗里拨出几块送给同行,而李维恭只知道往自己嘴里划拉,结果一下子噎住了。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李维恭死了,吴敬中走了,一个入地,一个上天,两个将军级大特务的,就这样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但是他们留给人们的思考,却够我们琢磨好几天了:在您看来,李维恭和吴敬中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吴敬中还有哪些话,能证明他的水平,足以甩开李维恭十八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