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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了闺蜜的男朋友，还结婚了。
我承认这件事上不太道德，但我们也是真爱啊。
她不祝福我们也就算了，还从中作梗，害的丈夫和我离婚。
1
“我要告离婚！”
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男人站在法院立案大厅的窗口外。
他颧骨高耸，面颊凹陷，伸着脑袋把他的身份证塞给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一张略显疲态的脸，表情凝重。
接过证件，核对信息确认是本人后，说到：“王先生，您要诉讼离婚对吧？”
“对！我就要告那个女人，我要离婚。”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您是想告......就是起诉别人？
还是要离婚？嗯......这是两个事情。”
他歪着头，有些费解的看着我：“她不同意离婚，民政局说双方都同意才给登记。
后来社区说我这种单方想离婚的要找法院告她，才给离。”
于是道：
“话别说这么难听，毕竟现在她还是你老婆。好聚好散，积点口德吧。”
他没想到会被法院的人批评，一时也有点懵。
生怕我不接他的案子了，语气变得竟有些哀求：
“法官，哎呀，我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太憋屈了，太憋屈了。”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来这种地方离婚的没有一个不憋屈的。”
他试探地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婚吗？”
我其实是很想问的，但是又看不到他的诉状。
而且这属于当事人的隐私，按规定是不能随便问的。
于是说道：“后续法官他们会问的，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说说。
不过我做不了主。”
他点点头：“那好吧，那怎么才能离婚？”
“带其他材料没？结婚证、户口本？有什么证据材料？”
他赶紧从包里掏出一沓证件：“结婚证、户口本带了。”
说完他抽出来递给我，一边问道：“哦，对了法官啊，您说什么证据材料？”
“别叫我法官，我就是个实习员。”
说完我抽出一个离婚起诉登记模板，示意他填写。
然后继续说道：“法院判决离婚的前提条件是证明‘双方感情破裂’。
是你要离婚的，你必须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感情破裂’了。”
“我都不爱她了，破不破裂，还要证明吗？
那我写个证明说我不爱她可以吗？”他干瘦的脸皮挤成一坨，露出费解的表情。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表面依然很耐心地解释：
“要事实的证明，比如：她重婚、家庭暴力屡教不改，或者你们感情不和分居两年以上的这种证明......”
我一边说一边翻看着他给的证件。
“这些......倒是没有......而且我们才结婚不久，怎么可能两年分居，不过......”
“你们才……？！”我震惊的话夺口而出，打断了他。
因为我看到他们结婚证上的时间，竟然是两个月前登记结婚的！
“你们什么时候办的婚礼？”
“前两个月，领完证的那个周末吧。”男人道。
2
“太儿戏了吧？”我不解地望向他算是斯文的脸。
想着结婚证上他老婆甜蜜的微笑，女方像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个人怎么两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于是说道：“你刚说你爱人没有那些家暴的情形，就算给你立案。
那法院也不可能给你判离婚啊，法律也要保护弱势一方的权益呢。”
“我才是弱势一方啊！”他有些气恼了。
“你是弱势一方？那要证明啊，你刚不是说女方没错吗？
怎么现在你又是弱势一方了？”
他已经烦躁至极，拍了下窗口的大理石：
“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接我的案子吧？”
我怒火一下上来了，但是想到不能跟当事人置气。
于是深呼一口气，抿抿嘴笑笑：“可以立案，这是你的权利。
立了案也要先调解，到时你们夫妻俩都要过来。
还有法官、社区志愿者、助理审判员等等一大堆人围着你劝。”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男的，但在立案问题上我并没有为难他。
他听到我回答可以立案时，眼睛放大了一下，听到后面，又急躁起来：
“诶呀，麻烦死了，我不要接受调解！直接判呀！”
“对不起王先生，调解是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的必经程序，我们无权跳过。”
他脸一飞，说道：“那我到时候不接受调解！”
“可以。调解结果不接受的话，还要走开庭审理程序，双方在法庭上当面对质。
那到时候鸡飞狗跳、撕破脸可不好看啊。”
“无所谓，她不怕丑，我就更不怕丑了，撕就撕。”
他这话里有话，好像确实抓到了女方什么把柄？
欺诈？出轨？可看照片上女孩的面相，不像是那种人。
“诶......现在法院判决离婚的条件很苛刻。
你没有证据，最后可能也不会判离婚，而且.......”
话没说完，我突然惊奇地发现，他填的表格上：
“女方是否在孕期”这一栏竟然被打上了勾。
“你老婆还在怀孕期间？！”我吃惊地问。
“对啊！才查出来，已经一个半月了。”
3
我赶紧说道：“对不起，立不了案，你这不符合条件啊。”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被戏弄了一般：“你刚不是说可以立案吗？”
“你刚没说清楚啊，女方怀孕期间，法律规定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
他恼羞成怒，音调更高了，脸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法律算什么啊！就要离婚。”
我看他暴怒要吃人的样子，有些害怕，身体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喊什么！法院里面不要放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陈法官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是掷地有声。
她是民一庭的老资格法官了，也是我实习的跟随对象。
是她前两天让我来立案大厅学习的。
陈法官是来立案庭跟另一个同事谈工作。
听到他大喊，出声阻止，走到近前询问：“怎么回事?”
我赶紧把情况跟陈法官交代了下。
她听完后，严肃地看着这个年轻男人：
“你喊两声就能离婚了？”
这男人看着陈法官穿着法袍，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法官，被镇住了，吓得不敢说话。
“孕期男方不准提出离婚的，别说法律规定，就是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哪有这么抛妻弃子的。你就算不想跟女方过了，难道自己孩子也不要了吗？”
“我.......”那男人被批评地涨红了脸，但是始终不说话。
“王先生，法院现在立不了案，回去吧。”
“那我......”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陈法官见多了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他想说啥，脸色冷淡的说：
“孩子出生一年后，才可以提离婚，你再不想忍，也要再等个两年。”
“那我......我.......打......打......”
他那个“打”字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陈法官当然又猜到了他的意图，依然冷峻地说道：“那是女方做主的，你说了不算。
而且，就算打掉孩子，还要等6个月才能提离婚。
明白吗？这都是法律规定的硬杠杠。”
然后陈法官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离开法院。
那男人表情变得极其怪异，突然“哇”的一声，竟然哭嚎了起来。
像是压抑了好久无处释放，终于承受不住，垮了。
整个立案大厅本来熙熙攘攘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他。
只见他瘫软倒地，干瘦的拳头砸着地面，竟把空荡的立案大厅震得“嗡嗡”作响。
一边锤一边哭喊着“凭什么！凭什么！我离个婚就这么难吗！
非要逼我吗！非要逼我吗！”
一声胜似一声惨烈。
这可真出乎我们的意料，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吧？
但他的哭声中明显夹带着莫大的委屈，竟然听得我动了恻隐之心，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陈法官也是一愣，当事人哭闹撒泼的事儿她见多了。
但是起诉离婚的男方以这种失态的方式哭喊，还真是少见。
她打开了隔离门，走到了那男人面前，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站起来。
“别嚎了，是不是有别的隐情？我这会不忙，你要愿意说，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男人哭哭啼啼地说了这几句：“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我没希望了，我完了。”
陈法官走到他身边蹲下，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听着他轻声耳语。
男人突然掏出一张纸，递给了陈法官，然后继续痛哭。
陈法官接过那纸看了一会，然后还了回去，转过头突然对我说：
“小马，给他立案吧，把材料整理好。”
“啊？”
我愣住了，陈法官可是老法官了，竟然要违规立案，还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先登记，联系女方。案子应该会分配到我那里，到时候再组织人员调解吧。”
4
“可是......怀孕期间......”我话还未说完。
陈法官又打断了我：“没有可是，给他立案吧。”
那男人抽噎着站起来，千恩万谢地给陈法官鞠躬，陈法官也不多说，连连摆手，走了。
也不知道这男的到底说了什么，我硬着头皮接了他的材料，登记立案。
看着窗口外泪痕未干的脸，只能嘱咐他，负责婚姻案件的法官就这么一个，应该会由陈法官接他的案子。
“回去等消息吧，过几天法院会通知你来调解，也会联系你的爱人到场。”
我交待着。
“她不来不行吗？”男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看着我。
“那肯定不行，调解必须双方到场，会有审判人员调解，这是必备程序。”
“那就不能悄悄地判吗？”他再次哀求。
“悄悄地判？”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一股无名怒火突然上涌：
“你把法院当成什么地方了？这也太不把你爱人当人了吧。
按照程序，调解、开庭两个阶段即便不公开，双方也必须在场。
怎么可能抛开女方悄悄地开展？”
他见我态度激烈，犹豫了很久不再跟我争取，叹了口气，黯然地走了。
我始终不明白陈法官看到了什么，于是下班后，专程跑到她的办公室。
陈法官正在办公室审阅文件，抬头看见我走过来，瞬间明白我的意图，继续低头看他的材料，然后幽幽的说一句：
“他老婆出轨了。”
“啊？”
“那个男人的老婆出轨了，这就是我让你立案的原因。”
我有些犯嘀咕了，这么说来女方确实有错误。
但是女方出轨是否就能证明两人感情破裂呢？
如果有其他特殊情况，或者男方误解呢？
我争辩道：“即便是出轨，但是女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按照法律强制性规定，也不准许他现在就提出离婚吧。”
陈法官见我提出异议，来了兴趣：“谁说这孩子是他的？”
我答道：“当然是他的，我问过他的。
女方是一个半月前查出来的，只可能是他们领证这段时间怀上的吧。”
陈法官微笑着反问道：“那就证明这孩子是他的啦？”
“那也不能证明这孩子不是他的呀，哪有这种女人。
领证这几天出轨去找别的男人？”
陈法官笑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女人双胞胎发现两个孩子不是一个爹的呢！”
这话是有道理，但我觉得还是不对劲：
“陈法官，你也不能光听男人的一面之词啊，至少要做个亲子鉴定呀。”
“我看到证明了，那孩子确实不是他的。”陈法官淡淡地说。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男人给她看的那张纸，难道那是一张报告单吗？
但常识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追问道：
“据我所知查胎儿的DNA是通过羊水穿刺查的，那至少要怀孕6个月以后才能查。
他怎么会一两个月就弄到检查结果了？”
5
“所以呢？”陈法官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回道：“所以，您看到的亲子鉴定报告有可能是假的。”
陈法官摇摇头：“我没看过什么亲子鉴定报告，那个男人给我的是一份体检报告。”
“体检报告？”
“对，医院出具的他的体检报告：无精症。”
噗......
我突然一下全明白了，怪不得那个男的什么都不愿意说，还哭得那么惨。
体检查出了不能生育后代的病，又发现老婆婚内出轨，还不能到处说。
好不容易找到法院想离婚，还发现有各种限制条件。这打击真的是.......
“这......”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得抠着脑袋。
陈法官依然风轻云淡：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在法院待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
但是法律确实规定了女方怀孕期间和分娩后一年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呀！
“这是硬杠杠啊，那......您让我立案。这不是违法了吗？
再说医院也有可能误诊啊，万一这孩子真是他的......”
陈法官为人随和，放下案头的材料和笔，耐心地给我解释道：
“我国对于男方离婚的限制是为了保护妇女和子女的合法权益。
但这个限制不是绝对的，法院拥有自主权的。
“如果法院认为确有必要受理男方的起诉请求，也可以突破这些限制。
因为女方违反了夫妻的忠实义务，严重侵害了男方的配偶权。”
她顿了顿：“医院可能存在误诊的情况。
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但是检查结果是盖了公章的，在没有相反证据证明的情况下。
医院的结果。然后根据基本的逻辑推定，这孩子不是男方的。”
“嗯......”我点头称是。
“医院的公章，因为有误诊的存在；
你可以怀疑政府文件是假的，因为政府打脸的文件不在少数；
你甚至可以怀疑我的身份，我可能是国外间谍；
你也可以怀疑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假的，我们是三体人派来骗你的。
“这都没错，但如果以怀疑论的方式看待所有问题。
你所有的判断都会是飘渺的，所有客观存在的事物，都将崩塌。
“作为法官，我必须保障每一个人的权利，医院的诊断结果就下定论。
医院的检查结果对于立案来说，足够了。
“立案后面距离调解、审判还有很长的程序，女方也会到场，有充分的机会申辩，这样才是公平的。”
原来陈法官在看完检查单的一瞬间就把这些事情都想清楚了。
她并不是死抠法条和规定，而是本着让事实更清楚的目的，这才接了这个案子。
6
几天后，那男人的案子果然通过电脑系统分配到了陈法官这里。
我跟着陈法官学习，理所当然地参与了调解程序。
根据安排，我电话通知了男方王先生和女方冯女士。
告知了调解的时间和法院调解室的地点。
在通知女方时，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女方的声音，温婉中带着无尽的憔悴之感。
她答应以后，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这让我又觉得她似乎也遭遇了什么不可名状的难事，语气中隐含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调解的日子很快到来，我先到了调解室准备。
调解室是民一庭二楼常设的一个小会议室。
我第一次进这个调解室的时候是震惊的，里面并不像其他审判庭那样庄严肃穆。
没有所谓法官席、原被告席，反而装修的非常温馨，整体色调保持着明艳的暖色系。
一面向阳落地窗，使得整个房间明亮，里面陈设自然温馨。
沙发、茶几、茶具一应俱全，还贴了很多漂亮小孩子的写真和结婚艺术照。
四周摆放着翠绿的盆栽植物，甚至还圈养了一只肥肥的橘猫。
就是照着一个三口之家装修的固定客厅啊！
同事告诉我，婚姻纠纷调解就是要让当事人体验到家的温暖。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法院也是这样，在这种环境下经过耐心劝解，确实有很多夫妻回心转意的。
一切妥当后，陈法官和助理审判员也来到这房间。
两个当事人摸索着，前后脚分别来到了房间。
男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后进门的女人比他的老公更瘦弱，眼眶凹陷，看着十分憔悴，跟结婚证上的幸福笑脸，大相径庭。
她刚跨进房门就作势要吐，我赶紧拿来垃圾袋，但是她干呕半天没吐出来，想是孕吐反应很大了。
这个过程中男人始终面无表情。
在陈法官的引导下，那女人也坐在沙发上，男人下意识地又往远处挪了挪，刻意拉开距离。
两人就这样坐在长沙发的两端，沉默不语。
陈法官让我做记录，在我核对完两人信息后，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女方：“你不想离婚吧？”
那女人愣了下，突然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出来，泪水簌簌而下，怎么都止不住。
“别装了，敢做就敢认。”男人竟然冷笑一声，说出这一句刺耳的话。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人一遍一遍的摇头，极力否认。
我和助理审判员两人哄了半天，女人才勉强抽噎着能正常说话。
“她知道你的检查结果吗？”陈法官又问男人。
“当然知道。”男人冷冷的侧身朝外，看着窗边。
“嗯......”
陈法官转身看向哭唧唧的女人，沉稳的说道：
“姑娘，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你能说的清楚，你也明白你丈夫想离婚的原因，不想做解释吗？”
男人突然脸色一变，转过头：“这还解释什么啊！
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法官，我看调解程序可以略过了，直接判吧。”
一贯沉稳的陈法官竟然瞪了一眼男人，然后说道：“总得让女方辩解辩解吧？
你这么急，是还有别的隐情吗？这种态度会影响我对于你们婚姻状况的认定的。”
男人被怼了一下，知道陈法官话里有警示的含义，于是选择继续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是......”陈法官顿了顿，“你承认婚内出轨吗？姑娘？”
“呜呜…没有......真的没有，领证以后，我就已经跟那个人断了。”
“领证以后断了？”陈法官警觉的抓住了重点，“那你跟你丈夫恋爱期间......？”
女人双手捧着憔悴的脸颊，眼睛向下看，默默点点头。
从微表情变化已经很明显能看出来，她跟男方恋爱期间应该是与其他人保持了不正当的关系。
这让我始料未及。
7
“诺！你看吧，她自己也承认了，法官......您觉得我还有跟她过下去的必要吗？
“你们都是女人，帮着女人说话我理解，但是我作为当事人。
你们也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吧？”
男人见女人点头，开始来劲了。
陈法官没有理他，反而愣在那里沉吟半天。
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同样一脸懵的助理审判员，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我们都心领神会：“这明显逻辑不对啊。”
女人承认出轨，却说领证后就没有跟其他男人联系了。
而她丈夫又是不育症，那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
我赶紧又把女人带来的各种资料拿了出来，给陈法官看孕检的资料。
医院诊断结果就是孕5周，推算到这天也就不到孕7周，那女人怀上的时间还是在领证以后。
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结果：要么检查结果有误，要么女人说谎。
劝合的调解到这里好像走不下去了，因为女人承认恋爱期间出轨这事儿，导致了他丈夫对他极端不信任。
从这个层面来说，男人要求离婚，确实在法律层面上应该予以支持。
但这女人并不像是说谎，她应该很清楚，她说的话跟事实明显不符，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姑娘，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陈法官试探性的想问清楚，虽然她知道这样问可能会刺激到双方。
我以为这女人会说是她丈夫的，或者承认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再不济说个不知道也有可能。
但没想到她只是呆呆地摇头，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能说......不能说......”
这话听的我简直是一头包。什么叫不能说？
“哼！你看，她就这态度，我这婚结的真.......”
“不要骂人！”
陈法官呵斥住了男人的脏话，”男方先回去吧，今天调解先到这里。”
男人问：“这就结束了？我还是坚持要离，下一步就是开庭审理了对吧？”
看到陈法官点头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少有调解这么短时间的，看来法官也认定，这婚姻怕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呜呜呜……”
女方见男人走了，哭得越来的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安慰了好久，才把她的情绪拉了回来。
“姑娘，男方是铁了心要离了，你也承认婚前有不忠行为，这个孩子也......”
陈法官也想安慰下，但还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所以，如果严格按照法律......”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爱他，我不想跟他离。”
那女孩嘟囔着，满眼的不甘。
“他那么好为什么你还......出轨......？”
我实在不理解这么自相矛盾的言论，插嘴问道。
“我真的是为了他......”她委屈的说道。
“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这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你丈夫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你还说为了他？”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本来站女方的，这会也开始责备她。
“是啊......这对于我们判断你们婚姻关系情况很重要......”
助理审判员开始帮腔，“你丈夫现在不在，你实话告诉法院，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对啊......这不仅对认定婚姻性质有影响，即便是判离婚了。
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后续安排跟这个也有很大关系......”陈法官也加码。
“诶......”女人哀怨的叹气，抬头看着我们三个人，半晌，幽幽地说：
“我做的试管......”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啥？！”听到这我们三个人都愣了。
事情开始朝着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向发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