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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济世,造福桑梓
——记忆中的乡医郭国器叔叔
早在接触《印象黄陂》之初,受稻田明月文字所影响,就很想写写郭国器叔叔。可是多次提笔却发现我对这个乡医叔叔的事知之甚少,严格来说都是些散碎的记忆,以致无从写起。又担心自己水平有限,无法表述其一生“医者仁心”的“伟绩”而轻慢了他老人家。故一直搁置至今。
昨天无意中翻看手机,发现通讯录里居然还保留着郭国器叔叔家的电话号码!一下子,记忆被拉回到从前……
当初母亲执意要住在乡下,为方便起见,留了郭国器叔叔的电话,怕母亲万一突发疾病又无人在跟前时,可以先联系让他上门诊治。好在这样的情形并未发生过!倒是因母亲旧疾频犯,曾多次致电请教咨询过对策。
如今母亲已去世几年,国器叔叔也已驾鹤西去,这电话号码却不因频繁的换手机而丢失,实属难得!
郭国器叔叔跟我们并不沾亲带故,因为跟我父亲一个辈分,又因对他有着无比的尊敬,所以我们都亲热的喊他国器叔叔。
国器叔叔是蔡店郭岗那片十里八村有名的乡医,是乡邻的“家庭医生”,无论白天黑夜,随请随到!他出诊看病从不加收出诊费,只收药费。而且是有钱收钱,无钱记账,从不因(病人)没钱而不给看病治病。
那年腊月二十几,看到国器叔叔没有背药箱,手里却拿着个本子,我感到很奇怪。问后才知,国器叔叔是到别人家去收“债”的,这才知道他有“无钱记账”一事!即便这样,也有手头紧张收不到“债”的时候。
小时候在乡下其实很怕国器叔叔的,因为他打针很痛,尤其是打屁股针,远远的一下“死劲”扎进去,没有哪个小伙伴能忍受得了那种痛。所以我们都很怕他,看到他,总是躲得远远的,似乎碰到他就会被他逮着打针。
那时,大人们吓唬小孩不是说“狼来了”或是“叫警察把你抓走”,而是总爱说:“快点,国器来了”!呵呵,效果奇好!
可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却都不怕他,还很喜欢跟他开玩笑。
我家堂嫂就总爱捉弄他,开他的玩笑,说他怕老婆,老婆不让他喝酒他总躲着喝。
有次堂兄生病,请国器叔叔来打针,完事后留他吃饭。因为好客,也因家境还算殷实吧,一桌子菜外自是少不了酒。在堂嫂她们不停的殷勤劝酒中,国器叔叔喝得有些高了。
叔叔红着脸,端着杯,在那里笑,堂嫂她们不停地开玩笑说,脑壳痒又是要钻鸡笼了吧(钻鸡笼的玩笑,一说国器叔叔曾经喝醉酒要钻鸡笼,二说喝酒时,婶娘来了,他要躲进鸡笼)?
我家三代都受过国器叔叔的恩惠!
父母回乡定居,我们姐妹轮流回乡看望,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国器叔叔看。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我肠胃炎犯了,上吐下泻,到了晚上更厉害,连起床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深更半夜的,我大伯跑去把国器叔叔请了来,一量血压,低压30,高压60。人几近虚脱!挂瓶、输液,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上吐下泻基本止住了,第二天中午就可以喝点米汤……
我经常对人说,国器叔叔曾救过我的命!
国器叔叔对我父母的看顾就更多了,不是一件两件事可以述尽的。尤其是父亲去世后,哥哥陪母亲住在乡下期间,有什么三病两痛的都直接去把他接过来看诊,而且很多时候只是打电话请他老人家来,且没有车子接送,都是靠走路。
其时,国器叔叔已是六七十岁高龄,来来回回的都是有请必到,从无怨言!由此可见国器叔叔的医者仁心!
对于国器叔叔的医术,母亲更是深信不疑,在医院总是无比费事,而且非常抗拒住院。她总是说,要是在乡里,国器叔叔打一针就好了,这里还要住院。
母亲住在乡下时,有什么不舒服都主动要我们找国器叔叔,而且只相信他。有几次国器叔叔出诊不在家,母亲宁可忍住难受等着,也不要我们请别的医生。
女儿大概两三岁的时候,不知道是我们宠溺惯了还是天生就不怕人,一次国器叔叔跟我患感冒的妹妹打针,女儿不仅不怕还凑过去说:小姨是个勇敢的孩子!国器叔叔笑着接口说:是的,你小姨是个勇敢的孩子,打针也不哭。
那次是国器叔叔跟小女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过后大概一年多的样子,国器叔叔来给堂哥看病,几个小孩子跟他要装针剂后的纸盒子,国器叔叔说:纸盒子要给潘雨同。
女儿的全名连我家堂兄堂嫂都不知道,我吃惊地问老娘:国器叔叔怎么记得同同的名字?一年多没带她回,而且之前也只是见过并没有喊过她的全称啊!老娘说叔叔的记性蛮好,前后湾里谁得了什么病只要找他看过他都能记住:怎么得的,病了多久,病人有哪些禁忌和习惯等等,如数家珍。
天!国器叔叔的大脑里,简直建立了一个病人档案库。他超强的记忆能力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女儿在乡下期间偶尔也会有个头疼脑热,起初老公还不放心让“一个乡下医生看”。亲见过几次国器叔叔给邻人的诊病治疗后,亦放心让他给小女看病了。
国器叔叔脸上没有医生惯有的严肃表情,每次到他诊所里帮母亲抓药,跟他说起母亲的近况,他总是脸上带着微笑眼睛看着别处,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就爱调侃一下他:叔叔,你到底在听没啊?莫配错药了!他总笑着说:我耳朵在听脑袋在翻药书呢。
我看着他案头那本已经翻得很旧,比精装《新华字典》还厚的大部头药书,又想起母亲说他记性好的话来,于是问他是不是真的都记得那些内容?他只笑着说背东西是必修课,记性是练出来的。
然后我就开玩笑说要他收我做徒弟,好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传承到武汉去,他总是笑而不语。
如今,国器叔叔的儿子——卫,一个在城里进修过医学的儒雅的小帅哥,已然接过了他父亲的衣钵,正在传承着国器叔叔的医德和医术,走街串巷为乡邻们解除疾患……
本文作者丹枫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丹枫,黄陂蔡店人。初中时举家迁往武汉,现在武汉工作和生活。